第922章 坑出翔-《调教大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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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孝杰怔怔地看着文扒皮的背影,不知为何,他竟然有点后悔,从他开出来的条件上看......不难看出大宋是动心了的。

    但是,文扒皮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,让张孝杰也分不清到底这些条件大宋是接受,还是不能接受。

    可是,进屋说,张小姐有点....

    有点不敢,他是真怕这老货狮子大开口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只是,不进又不行。他要是敢不进,大宋就真敢灭辽。

    心怀忐忑地随着文彦博进去,还没坐下,张小姐就已经急了。

    “实话与文相说吧,这是入宋之前,我朝陛下与孝杰的底线。只能到这了,孝杰再难开出更好的条件。”

    他也是光棍儿,说的跟真的似的。

    但是,文彦博闻罢,也只是轻蔑一笑。

    “底线不是大辽说了算,而是我大宋来做主!!”

    “!!!”

    张孝杰急了,“真的不行了,我朝军防最多只能撤到泽州。”

    “文相公是清楚的,若再往后撤,那我大辽就只有迁都一途了。”

    泽州离大定只两百里,大辽把边防线压到这里已经是极限,再往后压,那大定就呆不下去了,只能往北缩。

    其实,张孝杰这段肺腑之言也暴露了大辽最看重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莱州和辽河口,他们不在乎,一点岁币也都是外财。甚至低声下气的屈辱,在国家安危面前也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张孝杰,或者说耶律洪基,看中的是边防,是后撤到泽州的防线。

    这里不得不说,辽人还是很爷们儿的,以往宋辽议和,主要的问题不是三十万还是五十万的岁币,也都是边境驻防之事。

    大辽也知道,莱州和辽河口,还有岁币那都是添头儿,关键问题还是边防。

    所以,张孝杰没用文彦博废话,直接就把大辽主动后撤的条件开出来了。

    而现在,张孝杰也等于是明着告诉文彦博了,别的都好谈,但是防线,最多撤到泽州。

    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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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结果,张小姐又失策了。

    “撤不撤兵不急着说。”文彦博四平八稳的往那一坐。

    八辈子没见过辽人这么憋屈,文扒皮还不得好好享受一下?

    “既然张使臣如此坦诚,那老夫也就不绕弯子了。”

    把玩着桌案上的镇纸,抬起眼皮瞅着张孝杰,“辽使可知,唐子浩?”

    这都哪根哪啊?张孝杰都快被文彦博绕哭了。

    但是没办法,只得和声做答:“大宋癫王纵横四海,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”

    “哦不,现在是镇疆王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对。”文彦博摇着头。“唐子浩已经自卸爵位,甘为布衣了。”

    “呃....”张孝杰还是不懂,文扒皮到底要说什么?

    “文相公的意思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唉...”文扒皮长叹一声。“孝杰还是太年轻啊!”

    “殊不知,唐子浩与你朝陛下那可是旧交挚友!”

    “啊....啊?”

    张孝杰木头桩子一样定在那里,他是真糊涂了,特么这个时候怎么大宋开始攀交情了?这事......

    这事儿不是应该他来干吗?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张小姐没进屋的时候是“有点后悔”,现在是特么“真的后悔”。

    开始是有点迷糊,现在是非常迷糊,这文扒皮攀交情......有点渗人。

    他真明白这老货目的何在,越是不明白,越是没底,越是如坐针毡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他哪知道,特么文彦博扯东扯西,根本就没目的,那是因为他自己都有点尴尬。

    因为下面他要开出来的条件,文扒皮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,也就唐奕那个坏种想得出来这么阴损缺德的招数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“那什么....”扯了半天,早晚是要说的。

    “跟孝杰说实话吧,大宋也不想打!”

    张孝杰一振,心肝儿差点没蹦出来。

    哦操,这是天大的好消息!

    刚才还洗干净脖子准备受死,现在人家自己说了不想打,人生之大起大落,折磨得张小姐不要不要的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“但是呢....”

    果然,俗话说“但是”之前全特么是废话,张孝杰狂喜的心肝上又浇了一瓢冰水。

    瞪眼瞅着文扒皮,等着他的“但是”。

    “但是呢...”文彦博就像唠家常一般,有模有样地开始说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大宋的情况,孝杰也是知道一二的。”

    “如今唐子浩别看是布衣,但是谁敢把他当布衣?”

    “那是,那是。”张孝杰使劲点着头,布衣当国,唐子浩那是开了先河的。

    “可是你说说...”文彦博掰着手指头数着。“唐子浩身边都是什么人啊?”

    凑到张孝杰耳边,生怕传出去,“一群臭丘八!”

    “那帮人和我们不是一路,得要军功啊!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。”张小姐点头附和,大宋文武不合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嗯?”点完了头,他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立时又是快哭的表情,“那......那唐子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”

    到底打不打?文彦博这不等于没说吗?

    “别急嘛!”

    文彦博拧着眉头,“实话说吧,可打可不打!”

    “全在唐子浩一念之间。”

    “......”张孝杰有点明白了。

    唐奕手下的将门是想打的,只有打仗才有军功嘛。而大宋文人是不想打的,符合大宋文官的一惯作风,喜欢太平。

    况且,他们也不想看到武人势大。

    而唐子浩,则是整件事情的关键,他说打那就打了。可是,他要说不打,也有不打的道理。

    是什么呢?

    自然就是文彦博刚刚提到的,唐奕与辽主之间的交情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怔怔地看着文彦博,“文相公的意思是......”

    “别!!”文彦博一摆手。“老夫可是什么意思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一副卖国也得压着武人的嘴脸演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张孝杰很懂事,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低头沉思,又觉不妥,抬头道:“可是,事关山河社稷,唐子浩会念及旧情吗?”

    文彦博还是把玩着桌案上的镇纸,根本不看张孝杰,好像在自己和自己说话一般的嘟囔:

    “他要是按常理出牌,那他就不叫唐疯子喽。”

    “明白了!!”

    张孝杰大喜,恶狠狠的一抱拳,“多谢文相提点,日后必有重谢!”

    说着话,张孝杰已经开始憧憬了,算来算去,哪有那么复杂,原来只要辽主卖个交情的事儿啊!

    猛然抬头,“之前,大秦国来找我主联合抗宋,我主想都没想,就断然拒绝。”

    “这份情谊,唐子浩该还吧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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