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柳學冬易容成云織律后,頂著月讀這個身份,朧月泉治領著他把葦原中給逛了一圈。 大抵是說些“這個區域是負責什么的”“那條路又通往哪里”“這個部門的干部是我的人”之類的話,看起來像是在給柳學冬介紹,但實則是在對柳學冬暗示——我已經準備萬全,只差你替我踢出今晚的臨門一腳。 柳學冬聽懂了他的暗示,再結合這一趟逛下來看到的景象,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。 對于絕大部分葦原眾成員來說,他們看不見整個事件的全貌,在他們眼里,只是須佐和月讀遭到白頭鷹報復,被刺身亡,為了維持葦原眾內部的穩定,所以很快選拔出了新的須佐和月讀,而今晚即將開始的那場面圣禮晚宴,就更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例行儀式罷了。 殊不知,就是這場在他們眼里微不足道的晚宴,才是殺機暗伏的決勝擂臺。 這是崇行天皇的鴻門之宴,是朧月泉治的魚腹藏劍,也是白櫻庭青源的背城借一。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,在朧月泉治的帶領下,二人走進下行的電梯,準備通過地底通道進入皇居。 隨著電梯門關閉,廂壁的鏡面倒映出二人的身影。 “渡鴉君,我有些緊張。” 安靜的環境里,朧月泉治的聲音格外清晰。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稱呼過柳學冬,語氣也罕見地透露出一絲疲憊。 柳學冬瞥了他一眼:“當初你在宴席上殺朧月巖介的時候怎么不緊張。” 朧月巖介,朧月泉治那個囂張跋扈的二哥。 朧月泉治嗤笑道:“朧月巖介算個什么東西,也配拿來和天皇做比較?” 柳學冬卻冷不丁反問:“有區別嗎?” 朧月泉治一愣,片刻后神情釋然:“我明白了。” 朧月泉治是野心家,野心家最擅長的是不擇手段,而最怕的就是在自己終于風光無限時,暗地里卻被所有人戳脊梁骨。縱觀朧月泉治一路走來,不管是曾經弒兄逼父成為家主,還是現在正準備做的刺王殺駕奪葦原眾權,都不是什么光彩事。 所以當最后關頭來臨,他看見倒影開始審視自身時,難免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——我這么做真的對嗎?做這些的意義又在哪里? 第(1/3)页